杜威對「民主」的定義最簡單,我曾在自己的專欄裡講到有多麼喜歡那簡單的一小段話。但我更歡喜的是,我們小小的課堂上也逐漸清晰的民主精神;大家公平合理的一起生活,有責任感的一起前進。
不只是逐漸了解民主的意義,我們也一日一日的朝向歌德所描述的理想生活景況:
每天讀一點詩(當然,不一定是狹義的詩),聽,或彈或唱一點歌,畫一點畫。
當然,也如他的建議:説合情合理的話。更實際的描述應該是,我每天都為孩子可以説出更合情合理的話而努力教導他們語言與文字。
五個星期前,規劃這個小學校時,我想到應該介紹一點音樂知識,沒想到,有一天,當大家一開口時,我很驚訝的發現,雖然至少也受過一年學校的音樂教育的孩子們,對音樂的語言其實非常陌生。
我立刻交待,隔天來上學,有什麼可隨身攜帶的樂器,就帶什麼來。果不其然,每個孩子至少都有支直笛,或有一把ukulele。也不意外的是,他們多數都只會吹、彈表演過的那幾首曲子。當我發現,孩子不大能看譜而吹、彈時,我很難受,就好像看到會背書,但不識字的人一樣,立刻感受了他們所受的限制。能讀能寫多自由!能識譜,能解新曲,多快樂!
第一個星期的第三天,我心裡昇起了一個願望:能不能不透過表演或比賽的激勵,讓孩子與音樂更親近?星期五,七零八落的樂音,催促著我盡快去買了樂器。我從沒彈過ukulele,只以識譜來指導他們,溝通起來,是有些困難的;就這樣,老狗也開始學習新把戲,而且覺得很有趣,有趣的不是彈琴這件事,而是我與孩子的討論當中,有了更具體的橋樑。
一個星期追著一個星期過去,我們採取“一鳥在手勝過二鳥在林”的策略,隨著每週認識地理人文的腳步,至少也學會了五首有國度色彩意義的樂曲。
孩子們學新曲的意願與速度都比我想像的要好,現在,每個早上,雖然每個人到堂的時間因著所住的遠近並不一樣,但是,自動拿出樂器,試著學會新曲的精神,是我對他們的喜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