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從早上九點開始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多,回到家雖然晚了,但還是想把今天演講用的PPT再看過一次。

要談的是國中生的生活,自然就想起洪蘭老師翻譯過的兩本書:「浮萍男孩」與「棉花糖女孩」。11月下旬,洪蘭老師與我將在馬來西亞有兩場對談,主辦單位所擬的題目當中也有一場是:「浮萍男孩」與「棉花糖女孩」的挑戰。

男孩與女孩在小小孩的階段都是天使,但慢慢分別發展成生活重心各有不同的成人;我們的責任是用心養護他們。我喜歡「養護」這兩個字所包含的意義與自我期待。上個月最後一堂廚房之歌,我還在課堂上對學員說,要記得對她們的先生好一點,我想起一句話:「即使姻緣天註定,人也有養護的責任」

對孩子也是一樣,我們很容易意識到「養」的責任,但「護」的細節卻常常取決於自己的方便。只要有一點不怕麻煩的心,「護」孩子的喜悅真是處處可見;就像我們想著那一片應受保護的自然森林時,更應該想到自己手邊或身旁的孩子一樣。

我們活在一個觀點太宏大的世界裡了,偉大的事可以常存在討論當中,該著手的又都是小事。這本下個月要重新出版的書我在二十幾年前已經讀過幾次,重讀時很多直指生活的問題還是讓我有猛然被澆一桶冷水的震撼與驚醒:

我們每個人做為一個單一的個體,根本無法應付太多的其他個體,因此才索性將其他的個體都簡化成抽象的名詞「大眾」。我們因為應付不了現在所存在的種種複雜問題,所以常常跳躍了現在而活在過度簡化的未來之夢中;我們因為解決不了自己本身居住地方的問題,所以便大談闊論世界其他地方的種種問題。追根究底地說,這都是因為我們在自己肩上加添了無法承受的重擔,因此剩下的只有逃避一途了。但是實際上,對於「大眾」這個抽象的名詞,我們真的能夠發自內心地對它感到同情嗎?在我們跳躍了現在之後,真的能以未來取而代之嗎?又有誰能保證未來一定比現在更好呢?當一個人連自己的問題都無法解決時,他又如何能解決世界的問題呢?而在逃避的過程中,我們真正向前走進了多少?在捨本逐末的追逐中,我們又成就了什麼呢?




所以,我喜歡做小小的養護,貼著生活盡自己的一點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