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早上八點半,我從新加坡家往樟宜機場去,我去樟宜機場是為了要飛去吉隆坡,再從吉隆坡轉機去新山,而那個叫Johor Bahru的新山儘管只隔著柔佛海峽與新加坡幽幽相望,但在某些特別的情況下,你會了解「可望不可及」是一個絕佳的形容,就如我的目的地「新山」以地理位置上來說,離我的出發地真的不遠。 

你一定很想問,「不遠」是多近呢?嗯…..車程約半個小時。那車既然只要半個小時,我卻轉兩趟飛機難道不會越走越遠嗎?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當我在機場的馬航櫃台辦登機手續時,那位小姐也對我的行程百思不得其解,她設法要教我一點地理常識,指著前方說:「Johor Bahru」真的不遠,不用搭飛機。

我這個走法這就像從台南要去新營,但先飛去台北,再從台北飛新營的意思?那我為什麼又非這樣走不可呢?我真想說,為了表達我的「熱情」,我打算一早十點從新加坡出發去趕那場晚上七點鐘為「媽媽書」所舉辦的講座。〈在寫這一段時,我覺得自己就像女詩人羅賽緹最愛用的問答手法〉

    好了!關子賣到這裡,不能不說實話了。

   「媽媽書」出版後的兩個星期,天下文化的企劃部轉來馬來西亞一個社服機構的信,他們希望我能去馬來西亞為那裡的華人父母辦個講座。主辦單位的王先生與我聯絡上之後,我們在電話裡聊了一些想法,也敲定我前去新山的時間是五月的第一個星期日。

    因為年齡而稱呼我「蔡姐」的勁強,從美國轉來的資料中得知「媽媽書」,他很積極地促成與星洲日報合辦的這場講座。幾個月來他熱情地籌備許多事,並與我以電子書信談論籌備的內容。四月中傳來的資料是他拍下的報紙版,星州日報的「大柔佛」版上說:「蔡穎卿親子教育分享會──五月六日與新山民眾交流」這就是我明天要去新山的原因。

    儘管我這麼早就知道這場講座的時間,卻完全沒有想過簽證的問題。只因為一天到晚看到身邊的朋友來來去去新加坡與馬來西亞之間,而且,記憶猶新地認定有人說過,如果有新加坡的居留卡就不用辦簽證。

    五月三號,勁強來電,堅持他六號一定要過關來接我,一切都說定後,星期五中午,他不知為什麼又想起問我簽證有沒有辦好?說起來真奇怪,如果是幾天前問,我一定會說,沒問題,我不需要簽證。但昨天中午接完電話後我卻拿起電話打去馬來西亞大使館,一問之下才知道我一定得辦簽證。

    離大使館下班只有兩個小時,而隔天是星期六,這代表著我無論如何在講座舉辦前無法從新加坡取得簽證。就在我決定打電話跟勁強說抱歉,請他設法改期時,Eric跟我說:「我覺得這是信用問題,這會讓勁強他們很難對聽眾說明,就算登報延期,也不見得原本預計要來的人都能看到啟事。」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放下撥了一半的電話,再折回旅行社去問我唯一能到達新山的辦法。

    飛到吉隆坡,我就能在那裡辦落地簽證,一拿到簽證我就轉機到新山。當我打電話跟勁強說起請他把接人改接機時,他一直跟我說抱歉,並一再提起機票錢他們要幫我付,我笑著說:「沒有這種道理,是我自己糊塗,有了這次教訓,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而且,有機會去看看吉隆坡機場蓋得好不好、有沒有漏水也不錯!」他在電話那頭大笑說:「妳的想法好奇怪,沒想到蔡姐很幽默。」沒想到?唉!這什麼意思,等我到了馬來西亞再好好問問他。

    這趟遠路走得很新鮮,而昨晚的對談也在我臨時的提議下從一人的獨角戲加入周律師對我的提問。他畢竟是個作家,思路快,我們先前討論的問題臨場用的不多,但他臨時拋出的幾個問題卻真有意思,我要好好寫寫與部落格的朋友分享。因為時間不夠,先寫問題好了。

──在這個知識競逐的時代,父母既想給孩子更好的教育又想給他們一個快樂的童年,蔡女士怎麼看這個平衡。

──妳的孩子沒有叛逆期嗎?妳怎麼在他們的叛逆期教養他們?

──這個時代的性開放問題很嚴重,妳如何在這樣的大環境教導妳的孩子,她的成長變化與妳的期望。

──社會上有追星的問題,妳對偶像崇拜與青少年的心靈成長問題有什麼看法與經驗可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