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在新聞上看到記者問即將異動的教育部長說:「部長,你會覺得尷尬嗎?」聽完後,我不禁想,如果自己被問類似的問題,除了「尷尬!」或「一點都不尷尬!」之外,還能有其他更好的答案嗎?而尷尬或不尷尬,對於收看新聞的人或整個社會來說,又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為什麼我們總是問失去孩子的父母難不難過,問身負重傷的人是不是很痛?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發生很多事,應該還有真正重要的問題可以被提出,透過好的溝通,使彼此的心靈得到抒發或慰藉,讓大家的經驗得長進。現代人在生活中日日密切交談,也許更應該注意空出某些安靜來讓餘音迴盪。如果沒有好的問題,就不能引出好的答案;無論在哪一種關係中,誠懇的問答都是健康溝通的基礎。 在「我想學會生活」的第九章中,我對溝通有以下幾段的反省: 跟過去相比,近二十年來,女性發表自己的機會變多了;不只我們說話被聽見、寫作被看見,彼此之間的溝通也管道更多、機會頻繁;但就像所有的事物一樣,溝通的益處是否被保留在最高點上,這成了我常常自省的生活問題。 任何人都需要吸收,吸收不夠的時候,傾吐就會空洞。溝通不應該只是話語的技術操作,它是思想的交換,當我們沒有新東西可以交換卻不肯停止說話的時候,溝通耗費精神,而彼此卻沒有受益。 溝通之所以失去意義,是因為我們不只不聽別人說話,也不檢查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問題嚴重的程度並不只停留在說話這一件事情之上,漫不經心是過度溝通的遺患。林白夫人提到那使人興奮的黑咖啡在透過生活的觀察之後,又展現更深的警惕,我想要更細心照顧自己吐言納語中,真誠穩定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