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從台北回到三峽已經十點半。六點半要離開工作室時,佩玲、采秋與定綺還帶著五個孩子在包裝餅干、布朗尼,和采秋捐贈的圍巾與襪子。雖然不能與大家共始終,但我知道一定會有一個美麗的結果。過一陣子,在天寒的偏鄉學校,收到這些禮物的孩子們將不會知道這一晚的寧靜溫暖與充滿情意;禮物的送與收,在不同的人之間來回成一個真正的圓,這在許多事都化為宣傳活動的今日世界中,更讓人感到它的可愛與理想。回家後,我給采秋匆匆寫了短信:
親愛的采秋:
我回家後去了工作室,看到你們美麗且壯觀並仔細的成果,正如離開時我對妳說的那句話:「盡在不言中!」感謝與感動。
我想那幾個孩子一定很高興今天跟三個都嬌小並玲瓏且美麗的阿姨們工作。
明天一早我會安排寄送的事,請勿掛心。
Bubu
今早上忙完工作室後,我又立刻趕去台北,下午看到采秋的回信時,我也隨著她信中的描述而喜孜孜。我本不認識這些孩子的,但每天去買菜時都見到他們很勤奮的母親,所以去「收集」了四個來跟我們一起包裝禮物,剛好佩玲又特地帶琮恩來相助,五個孩子都很有禮貌又不相爭,工作起來真是得心應手。
我覺得采秋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同情」我,我所說的同情並非可憐的意思,而是她的了解。我們年齡相近,生活價值也相近,在這個急速改變的社會中,我相信她對我的同情是因為我們還一心眷戀那個充滿了自省「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的誠懇世界。我也願年齡介於采秋、我與孩子之間的佩玲和定綺了解我們心中的某種「老」與我們所相信的「不老」;人間唯有真誠永不老。
采秋的回信
親愛的Bubu老師:
我終於知道您為什麼「沉迷」於與孩子們同工,那童言童語,那份純真,讓我在回家的路上,一路笑著回去。
昨晚準備開車送他們回家時,本想先送較近的培華兄妹,但培華很有「打算」的要我先送較遠的耀中兄妹回家,他說:「這樣我才可以把妳給帶回來。」
喔!當下我就像做事欠周到的小孩,只能心裡佩服的乖乖聽命行事。
那位看起來「酷酷」的耀中,上車前我要他坐在我旁邊帶路(大家搶著坐前座),並負責幫我拿皮包,之後,他有說有笑的──在回家的路上。
在摩斯漢堡吃晚餐時,更是看到他們的可愛及禮貌。我們到時,只剩下兩兩的位置,我要他們找位置兄妹倆一起坐(他們點餐時都考慮到雞塊、薯條可一起分享),我則坐在他們旁邊的位置一個人吃,這時,紹涵站起來「發落」,她說:「我們不能讓阿姨一個人吃,我們男生跟男生坐,女生跟女生坐,我去幫阿姨搬一張椅子過來。」
因此,我的晚餐有兩位可愛的小女孩陪我一起享用。
培琳在兩位哥哥的逗弄下,向我告狀:「哥哥不喜歡我!」我說:「我剛剛看到你們下車時,哥哥牽著妳的手;喝巧克力牛奶時還提醒妳小心燙;還拿餅乾餵妳吃,妳覺得一個哥哥如果不喜歡他的妹妹,他會為她做這些事情嗎?」培琳很認真的回說:「哥哥如果不這樣做,他會被媽媽揍。」我說:「媽媽剛才可沒有在旁邊呢!」她才滿意的低頭吃她的漢堡。
我要他們拿麻繩穿鈴鐺,穿到最後一顆時 ,培華說:「應該要用淺咖啡色的麻繩,才配那些紅紅綠綠的鈴鐺,否則太花了。」哇!我馬上同意他的看法,請他最後一顆就用淺咖啡色的麻繩穿,完成這份包裝時,紹涵高舉著說:「拿到這份禮物的人最幸運!」
他們好純真!!
采秋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