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Sharon自2000年後就失去聯絡,沒想到在一趟飛機上,她的同事一眼認出Eric與我,下機前,這位空服員問我們是否多年前曾住曼谷?常搭他們公司的航班?又是否認識她一位叫Sharon的同事?在驚喜之中,我匆匆留了一張小紙條,請她代轉我的問候。

我和Sharon一定是非常有緣的,所以在分別十幾年後才會有機會再相遇。十幾年的故事化為簡單的幾句話就是:她從一個快樂的單身女孩變成了一個對自己充滿期待的妻子與母親;與我為友時,她所看到我身上的職與責,如今正是她在思考與努力的生命任務。
她仍在天上飛,但落地時便是一個想著如何相夫教子的女子,她仍然非常爽朗快樂,但多了一份深想遠看的沉著。

  12月上旬,Sharon在趕往機場前幾個小時,與先生帶著七個月的寶寶來看我。爸爸抱著寶寶進入我們的玄關時,我只看到一雙爍亮的大眼睛,在幽暗中閃閃發光,進亮處後,我看到她明眸上那道如楷書長捺的眉毛。後來那雙眼睛的力道,使Eric的鏡頭也感到氣弱。 寶寶的眼睛使我想起懷Abby時,Eric與我迷上一張娃娃的海報,那眼睛是一模一樣的。隔一年生了Abby後,我們迷上自己小娃娃的吃喝拉撒睡,不再花心思在其他事情上了。再見這樣的眼睛,不想我已十分中年,愛憐之意,超越了初為人母時,單純地對一雙美麗眼睛的想望。仍然是覺得明眸如晨星,不一樣的是,在一對對那樣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一代對一代的愛與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