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一個多月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以少有的命令口吻說:「Bubu,我跟妳說,妳七月工作無論如何要停一下。我已經跟阿姨一家說好了,要一起去日本喔。」媽媽與阿姨原本興沖沖所規劃的兩家七月之旅,有好幾處都在這次地震的災區。
這個路線,我曾在三十幾年前、大二的寒假跟母親一起走過;在幾乎每天白雪飄飛的兩個星期中,拜訪了聞名已久的松島、函館、青森……。
再一次去函館時,是與爸媽去看紅葉。我跟爸爸說,我還記得第一次夜遊函館時觀光巴士導遊小姐唱的一首歌,我隨即唱給爸媽聽,到現在還記得爸爸聽完後哈哈笑起來的樣子;那時,他們是中年健壯的父母,而我是新手上路的小母親。
此後,我去日本時多半停留在南關東而少去東北了。
1999年底,好不容易找出一段時間去了一趟東京,把「帝國飯店賞」給我的獎品兌現。有個早上突發興致,跟Eric決定去仙台走一走。踩上仙台的街道時,我心裡想的是魯迅;他文字裡描述與同學夜晚歸來的道路、他如何在一堂課裡因為一段記錄片而棄醫從文以救國的決定、他的刊物、他的青春年少與熱情。
記得那天風很大,天氣很冷;就在仙台的一切都還在記憶裡極為鮮明的此時,卻聽聞一場災難帶來的巨變使記憶中的氣息從此只能存封,無法親臨回味了。
滄海桑田幾變更,在南下的高鐵上讀完今天的報紙時,有感嘆與紊亂,卻在打開電腦收信時,讀到郝先生信中有附言
ps. 從日本發生的事情,想到實在時機緊迫,也世事無常,因此下午從你們那裡回來後,就一直工作到現在。
:)大家加油!
是的!再沒有比加油更重要的互勉了;讓我們用靜心與努力做為對苦難的祝福與陪伴。
發黃的照片是19歲與日本東北的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