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不贊成孩子在遇到課業困難時,父母採用「宣告」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今早,我收到一封回信,信中的媽媽說:我是特意沒盯孩子複習學校所教的課文,學期前,已有告訴:他必須自己負責認真聽課與回家複習;有問題,可以討論;教他複習方法;提醒他該複習;希望他能真正檢討與改進讀書方法而達到”懂了、會了、要能完整表達出來”
為什麼有這個回覆呢?是因為不久前我看到孩子在讀學校給的一篇講義,我隨手圈了幾個字,要他告訴我那些字在文中的意思是什麼?在我所選的五個字詞當中,他答錯了四個,所以我寫信要父母多注意孩子的課內所學,他需要幫忙。
父母對孩子宣告的話叫「希望」,但「希望」與「幫助」不同。正確的幫助不用多說已朝著希望走去,而再多的希望卻不見得能使需要幫助的人採取有益於進步的行動,這就是我們的孩子之所以花這麼多時間作功課的原因,他們太小的時候就從茫然無助,漸漸以發呆放空來應付困難。
當保姆這一年,兩個孩子經常聽到我問他們要「課本」,我不只看作業、看考卷,對我來說,更重要的訊息是課本裡孩子所留下的字跡,我從其中可以了解孩子上課的態度,可以了解老師的講課他們懂不懂,當然也多少了解老師講的實不實用。我經常又從課本筆記中跟孩子解正誤,無意中延伸成一堂語文課。我發現,孩子課本裡的筆記錯誤是沒有人管的,但那些錯誤卻慢慢影響了語文程度以及孩子學習的心態。要學校老師一一關心這些,可能是過度的期待,但父母如果有心了解,不只可以幫助孩子的程度進步,更可以從中了解孩子的學習方式有哪些需要調整,這是以另一種方式加入自己本無機會參與的課堂教學,那比形式上的「教學觀摩日」有用太多、太多了。
我手術過後因有一處體內傷口還在斷續出血,因此一連取消很多場活動。我向來很少臥床,現在卻一日多時乖乖坐臥,心中很希望七月四日能如期參加早已預訂好的「教師講習會」,因為我不願意錯過跟兩百多位小學老師面對面討論教學問題的機會,我希望能提出自己對教材與教學法的觀察和改善的建議。
我病中想起梁啟超先生的一段話:
「現在學校裡的兒童青年,個個都是『太子』,教育家便是『太子太傅』,據我看,我們這一代的太子,真是“富於春秋典學光明”我們這些當太傅的只要鞠躬盡瘁,好生把他們培養出來,不愁不眼見中興大業。」
近百年前的中興大業,在今天就是社會永遠需要光明希望,這份希望寄託在普通教育;這也是為人父母必須一定程度的負起教育責任,而學校老師更需要自我提升的理由。
十幾年前,兩個女兒在不同國家上美國學校時,從來沒有準備上學日,也沒有過大考完就大玩特玩、同樂一週的狀況。現在,期末考考完了,孩子們在放假前的學校生活就是玩、玩、玩。他們很天真的歡喜著,卻不知自己已經慢慢在這種作息中,遠離了學習趣味的正軌。
這個暑假,我將在這個群組裡放入不同的學習素材,請鼓勵孩子們跟著做,好好學;學習的基礎可以慢慢打,但一定要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