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花的時候常常是輕輕丟進玻璃桶裡的,這樣它們可以伸展。我想,伸展才有花自然的姿態、自由的感覺。
有時看花店綁花真難過,只這樣緊緊捆住就讓我覺得自己也快窒息了;扎緊之後店員還不罷休,一層、兩層、不同的紙折啊疊的往上包,讓我想到襁褓嬰兒的感受,也想到花在這一整個裝扮中到底還有多大的意義,她們應該是很不舒服的吧!
有一次,有朋友請花店送來好大一盆蘭花,朋友選的是白的盆、白的花,老闆娘先致電來問我在不在,說要親自種上後送來。她這樣特意從信義計劃區來三峽,我與小米粉說過謝謝,恭恭敬敬送她出門後,一返身就相視一笑,立刻動手去把這盆花所有的打扮都拆了下來。那一刻心裡很矛盾,不拆感覺對不起花;拆了感覺對不起老闆娘。
市場買花回家,報紙包著就很好,但拿去送人,刻意用英文報紙包就實在非常不必要,因為與大環境的情調不協調,這刻意求的自然反而不能成為情調;協調不易,適材適所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