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九月來臨,我會想到自己的生日,不過,因為從小家中只為長輩慶生,所以對自己要如何慶生,我沒有過一點奇思。尤其是日子被工作充實〈或說佔滿〉的時候,更不會想生日當天該怎麼安排。
教學這些年,生日總在“想到了”、在“忙到忘記了“、又在“被想起”的喜樂與忙亂中添一歲;
今年也不例外!
中秋節過後的星期日,孩子們問我:「三天一下子就過完了,可不可以晚一點再回家?」
真心說,我願意他們多留一會兒,但是,八個孩子有六個不住高雄,而回家是一趟遠路。
先是父母搭高鐵或開車趕一趟路來接,孩子回程又是另一趟遠路。
我狠下心說:「不可以,我們六點一定要下課」孩子們真厲害,問我為什麼,他們鬧得我不得不提出一個讓他們無法反駁的說詞。
我說:「因為我媽媽叫我六點要回家!」
孩子們都笑了,笑得東倒西歪,因為他們知道蔡奶奶的確住隔壁的隔道。端出這麼有威力的媽媽,女兒還不用準時回家嗎?
真的,那晚我的媽媽、哥哥、女兒們,在家做了火鍋等我下課回家吃晚飯,大家癡癡地等,卻沒有一邊吃一邊等,直到七點多才看到我帶著家長送來、小朋友為我吹熄蠟燭的蛋糕回家。
我想了好幾天,為什麼蛋糕上只有四支蠟燭?難道家長不知道我年近六十?
想了又想,我猜,他們也許要告訴我:不要怕老,女人永遠四十一枝花!
那我就說,有了孩子勃勃的生氣,「老」的意味可以比花的美麗深且長;轉告孩子們,如果他們能更乖一些,那我一定更無畏於老必有的表象凋萎,更珍惜老所受到的尊重與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