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去KL演講與上小廚師課程時,我當然知道再過幾個禮拜還會再來一次,但當時,金明他們並不知道我再來時,是先會去檳城參加女兒的婚禮,我只說了一半,說為了父母的鑽石婚,我們兄弟姐妹要陪父母在東南亞幾個城市跨年旅行。
我本想守著Pony結婚的秘密直到回來後再告知未能參加的親友,但在KL上課時,想是因為興奮,還是忍不住說漏了嘴。當天下午六點課程結束後,潤妹開車從場地送我回飯店時,她問了我一些婚禮的事,大家當然很好奇,不是嫁給馬來西亞人卻為什麼選擇在檳城結婚,我說:「我其實建議孩子去私奔的!」潤妹直笑,她回答說:「這一定是Bubu老師想做卻沒有做的事。」
這的確是我想做的事,但並不是在婚前,而是經過結婚當天之後的感想。但我其實是不該這樣說的,因為結婚那天與之前,公公婆婆與娘家父母已經為了我們的婚禮花了很多的精神與金錢,我這樣想,於尊重長輩這一層上是很不應該的,但我又的確在心中這樣想過:當新娘真是好疲倦、也可說是大半事並不關己的一天,我似乎只負責打扮起來供大家品頭論足,讓近親好友交換我們這一對新人各自的家庭背景,並從其中發表他們對我們未來婚姻生活的預言。
我結婚當天,桌前有豐盛的餐點,但我沒有真的吃飽;手中有琥珀美酒,但不能真的喝下。我只記得我坐下、站起來,上臺、再坐下,進休息室換衣服、巡桌敬酒,再換衣服,然後端糖送客。即便我對自己婚禮的感覺已是如此遵守傳統,但在當年,我卻已可算是長輩眼中十分叛逆的新娘;我不肯戴金器與太多的珠寶飾品,我不肯化濃妝,我有很多的小小「不肯」讓父母面對夫家時頗感困擾,還好,兩家都愛年輕人,我們的婚禮也在平安夜的前一晚順利結束。
Pony的婚禮的確有很多突破,雖然每一處細節都是兩個年輕人的意願〈連餐單都是兩人親自畫與寫的〉,但我們兩家的家長都是支持者。
參加這場婚禮的親友至少都在同一家飯店住了三夜,因此每天早餐與下午泳池畔的微醺聚會,大家還可以碰面。婚禮隔天的早餐我跟大姐同桌,她跟我說,這場婚禮小而隆重,辦得真好!但不簡單,因為得兩家都很尊重孩子。我想是的,我們兩家一心想的,就只是怎麼用合理的尊重來表達我們對他們的愛與祝福。那些祝福也由兩家的父親親自讀給孩子聽了,路家爸媽的是用英文說的,Eric與我的用中文寫成。
婚禮的幾天中,有很多有趣的記憶;而籌備婚禮的幾個月來,我自己也有身為母親角度的豐富感受;希望能找出時間好好地記下,給女兒做為真正的結婚禮物。
因為這一陣子無論工作與私人的信件都沒有讀也沒有回,就先以此文簡單跟大家報告我們家的喜事,並謝謝祝福!
這是Eric幾十年來第一次出門沒有帶相機。因為我們都知道,他這一趟最重要的任務是專心當挽新娘的父親,而不是拍照。我也感謝所有的賓客尊重孩子與我們的心意,在觀禮與餐宴時都沒有拍照,只把一場典禮最美的純粹留給畫面,又把畫面留在心中。
這幾張照片是婚禮前幾個小時,我把Pony的婚紗整理放在我房間的座椅上,Eric用手機拍下的。另兩張是行婚禮前,我們去看餐廳是否已把細節佈置妥當時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