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的清晨,我在一樓花園餐廳遇到大姐與姐夫和曉時,不久,爸媽也下樓來了,二哥和二嫂把爸媽迎到他們的桌上,我們享受了一頓很豐盛的早餐,我縱容自己多喝了半杯咖啡。Eric和我與曉時決定飯後去看一下場地的佈置。
一早的天空看起來是淺藍的,雲很少,但婚禮是在下午五點舉行,誰都不敢太樂觀。我們從早餐廳沿海邊步道往舊樓的方向走,這樣不用穿過飯店的建築就可以走到婚禮的場地。但如果從場地往前望,幾叢大樹與灌木群卻巧妙地遮住了眾人穿梭的花園餐廳,自成一個完整的天地。我終於懂得為什麼Pony當時指定非要這個場地不可,而不要用另一個飯店建議的空間。
Pony也拒絕飯店配用的會場佈置,她怕光亮的套布座椅,指定要更輕巧的深褐木椅,綁在椅子上的薄紗與寬緞帶也是他們自己準備好,請不同的親友帶去的。綵排時,飯店已開始準備戶外雞尾酒的高桌臺,Pony眼尖,一眼就看到餐巾是滑亮的,我聽到她走過去跟經理說,這不是我在信中跟你們溝通的質料。我心裡很高興,我也很怕那種滑不溜丟的緞面當餐檯布,讓真正的生活像戲台的佈景。只有閃光,沒有功能。
Pony說花在下午一兩點才會到,他們會在現場紮花門,但所有設計稿與花的種類,她都已跟負責的花商談好了,她只拜託我們現場幫她去看一下。四重奏是從KL出發的,要四點左右才會到,這是泓靈的專業,我麻煩泓靈在樂團到後跟他們對一下曲目,並檢查他們的位置與兩位MC、新人行禮的位置是否協調。
這兩天路媽媽跟我在飯店相遇時問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不要客氣,要跟我說。我不問孩子們,你知道的,他們都已經很緊張了,我每一問呢,就會給他們壓力。」我聽了很感動,學著路媽媽一樣不問,讓手足與年輕一代的家人彼此協助,並在一旁等著孩子們需要時伸出有用的援手。只要Pony對我說:「媽媽,妳可不可以…….」她話還沒講完,我一定非常熱情地說:「沒問題!」我希望在她人生極為重要的幾天中,當一個非常有實質幫助、愉快的協助者;而在這方面Eric永遠都比我更體貼,所以,我們也不用再彼此叮嚀,但有時在興奮與緊張中,會情不自禁地需要一點互取的依賴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