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圓圓,問她上班這幾天可好?忙不忙?圓圓說,因為還在暑假中,工作還不多,但她已在計劃要趁著開學前把一些事先做起來,免得之後工作會擠在一起。我聽了好佩服,想惠蘋在天上也會以女兒的穩重能幹為榮。
談話後,我問圓圓爸爸是否出門了,因前幾日Eric打了電話沒有接通,圓圓說爸爸就在身邊,接著泓靈來接電話。我轉達了媽媽最近感冒,體力一直都不好,但她很記掛著或許不能來參加惠蘋的追思禮拜,她想問泓靈,能不能送一盆花給惠蘋。
泓靈聽後很擔心,問我:「蔡伯伯、蔡媽媽怎麼了?」我說沒事,但他們畢竟年紀都大了,體力也一日不如一日。電話那頭的泓靈沉吟了幾秒,接著說:「我要找時間去看他們,我一定要找時間去看他們。我現在覺得,很多事,想了就要去做!趁來得及的時候就要做。」他對長輩的心意與熱情,讓我很感動,但話中對轉瞬即逝的領悟,同時又使我感到非常難過,想起惠蘋的離去多麼真實。
星期三,結束小廚師後回家已晚。我們簡單吃過晚餐後,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早一點就寢,一家人隔日一早南下高雄去看看爸媽。雖只能過一夜,但要去拜訪父母,心情很興奮。
我們11點抵達高雄,沒想到下午四點左右,背了琴的泓靈也從台北來了。黃昏愛河旁的家,透過大樹斜照而進的光帶著綠意,泓靈的琴音從室內繞向窗外;所有的心意都俱足了,獨缺惠蘋在座中與我們共享這樣的相聚。
五月時,我曾約惠蘋一起到高雄盤桓幾日,那時她腳痛復發,跟我說,等檢查後再與我商定日期,各自忙碌中,這個小旅行就這樣拖了下來,也不再有實現的機會了。
泓靈說,他為惠蘋的追思禮拜選了「在花園裡」這首詩歌;於是我想到,雖然不能再跟惠蘋在黃昏的愛河邊散步談天,但此刻在天上,她的花園中不只玫瑰不凋,還有慈愛的天父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