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ny去上學這幾個月,我們兩個都忙到沒有辦法常常通話,但是,她課堂上的感想、做了功課的成果、去高中實習藝術教學的體會或最近整天在工地曬太陽、蓋房子的苦樣,都還是利用短短能談話的時間與影像的傳遞分享、了解了。
下午,收到出版社的一個包裹,打開一看,不覺驚叫了一聲,是Pony在學期初受委託畫封面的書出版了。記得,初稿完成時,我曾問她為什麼決定要這樣畫,她說已經去把英文本找來好好看過才畫的,我當時覺得:這樣好!這才是正確的工作態度。
Pony為我的前兩本書畫插畫時,並沒有得過任何一分金錢酬勞,但是誰說練習的機會不是一種高價的報酬呢?等第三本「我的工作是母親」出版時,出版社開始支付她一筆畫稿費,雖然比不上正式的插畫家,但是,在我都沒有開口而有這樣的結果,我相信這代表著她已經開始以獨立的作者被看見了,我也知道Pony懂得這其間等待與成長的意義。
我不插手孩子的事,即使在一、兩年前,Pony還是十八、十九歲時,她承接任何工作,我也不主動參與意見或為她出面,只在每次孩子與我分享她們的工作或主動徵詢建議時,細細聆聽與說明。
記得Pony曾有個案子談到快簽約時卻告吹了,我問原因時她告訴我說,因為她報價時是以那張畫不能當做商業用途而提出的,對方也是在這種條件下邀約她工作的,但後來卻在簽約時不肯加註這項條款,所以沒有談成。我覺得這樣很好,答應了,就要全力以赴,如果不能彼此感到舒服與信任,就不該同工。
人生,再也沒有比清清楚楚更無負擔了,自我要求與期待他人雖是同樣重要的事,但如果從小教孩子以自我要求為基礎再期待被尊重,我相信會更穩固、快樂一些。
去年底,Pony出了自己的繪本,這個月,她為一本完全與我無關的書所畫的封面上市出版了,對她來說,這是一個與母親脫離的里程碑。
如今大二的Pony,從插畫系轉去唸建築系,當她選擇從夢幻的筆尖世界走到理性感性交織的另一種學習領域時,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只想能更多、更多了解她與夢想辛苦奮鬥的過程。因為很擔心自己會從她輕快美好的畫面中,遺漏掉她的努力與她曾為了更好的結果而不斷的嚐試。
pony的畫與她的餅干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