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四中午不到,我懷著既不安又興奮的心情,從三峽往八里去。不安的是,Lab的同伴們還不算完全熟悉新的工作,我沒能很安心的離開;興奮的是,這場回中學母校與所有任課的國文老師討論寫作的演講,不只地點對我有特別的意義,演講所要探討的主題,也是我深所關切的教學範圍。

回到45年前就讀的聖心女中,心裡分不清自己是57歲還是12歲,眼前彷彿看見當時那個小小少女帶著驚奇與畏怯,走入中國式的大廳,轉入桂花飄香的庭院。回過神來,一舉頭,看見了當年的教室與宿舍,又看見了當年城鄉差距所帶來的衝擊與惶然。

記得第一堂國文課,老師問全班,暑假課外讀物看了哪些書?班上有人很自在的舉手,說了好幾本我聽都沒聽過的書名:《老殘遊記》、《鏡花緣》….我在看什麼呢?現在自己也記不清了,但總不過是父母訂閱的那些期刊和書架上我並不全然能懂的書。好處是,那是林太乙主編讀者文摘的時代,一本讀物,從頁面、文字到思想都是乾乾淨淨、簡簡單單。於是,乾淨簡單成了我最基的美感養成,而乾淨簡單中所呈現的生活經驗與思想探討,當時孩童的我,也可以取得自己經驗所及的事物情感。

演講結束後,每一位老師給了我美好的回饋〈清一色,因此是女部的她〉其中幾位老師提到,她們感到最深刻的啟發是,我對生活美感的訴說,又讓他們想起「溫、良、恭、儉、讓」特別是對「儉」字的解說與實踐。於是離開前,我引用了愛因斯坦在《我的信仰》中的一段話分享給大家,這一週,也以此段分享給一起讀書的各位,希望你們解說給孩子聽。

──我每天提醒自己,我的精神和物質生活都依靠著別人的勞動,我必須盡力償還。我強力的嚮往著儉樸的生活,這在身體和精神上對每個人都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