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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母親授權給我,我是喜歡用我的方式跟孩子“談判”的。經過談判之後,有時小朋友〈我們成人又何嘗不是〉才會了解,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其他狀況的存在;也許,他們也才能體會到:「不被允許」並非「不被關懷」或「不被愛」。 

這星期六我跟一個小朋友在課堂上有一番為紀律而起的情感搏鬥,為了向她宣告我不再容許她每次都要啟動驚嚇到其他孩子的嚎哭狂叫,我與她在側廊坐了二十分鐘,堅持不接受她向來習慣任性地對我提條件。大家吃什麼,她就吃什麼。我也堅持她如果不能停止哭叫,就不能進入大家正在工作的地方。有一度,她開始對著大馬路上尖叫“媽媽,趕快來救我!”我沒有叫她不要叫,只建議她說,可能要更大聲一點,媽媽才聽得到。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很生氣地跺腳說:「我不要!」經過二十幾分鐘的堅持,她告訴我,她要進去了,我問她:「妳決定要好好跟大家一起工作了嗎?」她用力地對我點點頭說:「我決定了!」沒再確認她的任何承諾,牽起她的手往大家工作的地方去,相信在我們手牽著手的時候,她會從我那隻雖然很粗糙的手中感覺到我由衷相信她說得到做得到的決定。 

在思考這次才算成型的磨合時,我覺得最不容易的是她那位年輕的媽媽,當她自覺孩子的態度需要被修正時,很勇敢地面對、很努力的觀察。我特別感謝當我直接地跟她討論孩子的問題時,她一點都沒有因為自我防衛而反過來懷疑我;我很感謝她的誠懇,我更為這個小朋友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放心。